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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續幾年來烏茲別克比賽,這遙遠的旅途使我得慎重考慮是否前往。

        去年八月在烏國的第二週我身體突然軟弱無力,頭發燒,在炎熱的四十幾度下,我的身體居然發冷,蓋被子把頭包起來才溫暖一些,這樣的情況已經兩天還沒起色,隔日就要比賽了不知道該怎麼辦!陳南老師帶小胖及阿翰還好也在這裡,陳南老師說要幫我刮痧,阿翰義氣的馬上把他百寶箱抽出一罐刮痧專用會涼涼的液體,很痛又不好意思說別刮了,為了我的身體忍痛刮完,隔天又回到又蹦又跳的,中國醫學博大精深。

        釜山結束後,隔天先坐公車一小時到機場,轉國內線飛一小時到首爾金普機場,再轉一小時公車到仁川國際機場,因為比我想像來的快,於是在機場等四小時,排隊一個半小時只為了拿登機證,韓亞航空有將近十個櫃台結果只開兩個櫃台,從仁川飛到烏茲別克塔什干飛了七個半小時,隔壁的烏茲別克人一路不斷頂到我身體,我瞪他好幾次準備罵出來時他又一臉無辜樣,我想睡覺都不能睡好,前面椅子從起飛後他就倒下,我想我只能祈禱時間快點過去,如果有任意門就好了,坐飛機真的不好玩,尤其是經濟艙,ㄧ年有一次升等商務艙就像中樂透一樣,我玩了飛機里程積點遊戲,玩了六七年升不到金卡,不知是我玩得不好還是航空公司偷偷把我里程蒸發掉。

        總算抵達塔什干了,我要辦落地簽證,我必須等全部人都走光,官方人員才有空走出來幫我辦,這次還好付60美元,上次他亂喊說80美金,我跟他吵為何?他說你不要就別進去,我想他坑200美金你也得付,於是人走光後又是另外兩小時。出境大會有人安排接機,坐半小時車去搭計程車,所以再坐五個小時從塔什干到Fernaga.

        晚上11點我上車就不管的睡下去,沿路沒有路燈,有時候會有牛羊擋路,遇到慢車時,司機就開逆向道超車,在這路途也許發生車禍或滾下山也沒人知道我人在哪,其實回想很多旅途都有面臨死亡的念頭,尤其你獨自在陌生的環境裡。這一切轉車,換機,等簽證,上公車,排隊等等的,我也無力算花幾個小時了,半夜四點抵達飯店,我必須睡一覺準備下午兩場會外單打比賽。

          簡單的熱身,我知道狀況很好,在最後發球時脖子不舒服無法發球,我去找大會防護員,他說沒問題,給我顆止痛藥加按摩。我還是沒辦法發球,卡住過不去,對手又是那麼爛,無法連續打三顆球回來,我想說撐過今天,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於是繼續跟他耗,我的球很醜陋但還是維持著比數,最後六平我想是打不完的,我決定棄權,即使這贏下一場又要再一次。

        我跟醫生說:阿你不是說沒問題?他幫我擦熱力膏,我身體還熱熱的,因此我慘叫像被燙傷似的,這幾天光是按摩我脖子以經把我的皮搓一層掉了!回到房間,我的脖子變嚴重了,動不動會突然抽痛像抽筋的感覺大概維持三秒,我已經不動還抽起來,痛的我想喊幹,我直接喊幹因為還來不及想,神經傳達比大腦判斷還來的快。我走出房間請他們幫我找醫生,醫生來了幫我打止痛藥針,但是三秒的抽痛好像是發炎,神經給我的警訊,選手們看到我跟我打招呼我都不敢看一眼,感覺連眼球轉動或腳指頭動一下都會出現那三秒鐘,我很擔心有人在我背後拍一下,我真的會哭出來。

        我想試著睡覺但是我沒辦法倒下,我小心翼翼趴上床但就僅如此,無法做出側躺或是正躺等高難度動作,經過醫生再一針,我只能說感謝,感謝找到一個姿勢可以睡覺,隔天起來似乎好一點,我想回台灣,不過無法提東西,空手就已經Fuck三秒,醫生說你不適合離開,這48小時我在學習和我的身體相處,才不到半公分的小肌肉把我搞得鬼哭神嚎,我感激當身體是建康的,當疼痛時使我注意到身體的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 好,回台灣了,接下來我要掛號去看哪個醫師呢?是我骨頭歪掉的問題看骨科?復健科?神經科?中醫去脖子喬喬?看哪個醫師? 有運動醫師嗎?自然好?接下來我能怎麼預防?怎麼訓練?花錢已經不是個問題,問題是怎麼解決?我想這也是很多運動員受傷卻不知道要去找誰?神,如果幸運的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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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陳迪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8) 人氣()